作者简介:郝赫,中国社会科学院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俄罗斯政治社会文化室副研究员。
我在硕士期间的研究方向是苏联官僚政治, 博士论文是关于俄罗斯寡头的,来到俄罗斯东欧中亚研究所后,主要研究俄罗斯的政党和议会制度,最近感兴趣的是社会发展和社会进程中的阻碍机制。借此机会想谈一下在研究工作中遇到问题后的一些思考。
第一,理论框架问题,要不要预设研究的理论框架?这之下还有三个二级层面的问题。1. 理论分不分西方东方,或者说西方中国;2. 预设的框架会不会局限研究视角;3. 预设的理论解释不了现象怎么办?我目前的浅见还是认为有必要先从理论抓起。首先理论的本质是对素材的定义和研究逻辑的展示,只要不是不加分析地全盘接受某种结论,就不大涉及意识形态的斗争;其次关于视角的局限,实证研究无疑会提供更广阔的素材和更客观的立场,但国别研究的问题在于涉及的学科领域太过宏大,如果没有理论入口和线索, 很难有效率地进行研究。而这和第三个问题又紧密相连,如果理论框架在印证俄罗斯时出现解释不了的问题,这恰恰可以有效克服视角的局限, 来促进理论的进步和发展,这应该才是科学研究不断提升的路径。个人认为,俄罗斯研究不仅需要传统、经典的政治学、经济学、社会学、国际关系等理论来支撑,而且需要对新理论、新方法进行跟踪和学习,但这恰是我们最不足的一点。
第二,俄罗斯研究要有大历史思维,应该从大历史中来实现纵观的视角。为什么许多经典的理论应用到俄罗斯研究中会失效,这其中的一个原因,可能就是缺乏纵向的思考,没有从一个长时段来观察问题。现在对俄罗斯的研究,普遍是“普京时代”、“普京新任期”等短时段的限定, 但我觉得应有历史的意识,不宜忽略历史因素对现在俄罗斯的影响,包括世界观、民族性、文化等的冲击,包括罕见的制度断裂造成的后果以及这背后一贯的价值取向的内在逻辑等等,这样才能更好地理解当下的俄罗斯。
第三,比较研究的方法非常重要,尤其以中国为比较对象。研究俄罗斯时时刻刻以中国为参照物甚至会有事半功倍的效果。这不仅是由于研究工作需要立足于本国需要,还缘于两国间有着深厚的历史渊源、制度渊源以及文化的关联,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国家都处于转型过程中,并都具有极强的独特性,互相对照,彼此为鉴,可以大大加深我们理论研究的认识和理解。
第四,社科院的研究工作应该体现出自己基础研究的特点。社科院不是新闻媒体,也不是信息情报单位,而是基础研究的场所。追逐所谓“热点”、“即时性”,做一些“爆料”,既不是社科院的长项,更不应该是社科院对自身的定位。以俄罗斯政治学科为例,切实梳理好俄罗斯政治发展的脉络,研究清楚其制度安排,归纳总结其政治发展思路与理念才应该是社科院研究工作的立足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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