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克斯坦政坛的常青树：纳扎尔巴耶夫-凯发总代

　　今年4月3日，哈萨克斯坦第四届总统选举提前举行，包括现任总统纳扎尔巴耶夫(назарбаев нурсултан абишевич)在内共四名候选人参选，纳扎尔巴耶夫在选举的第一轮投票中，就以95．55%的得票率第四次当选总统。哈独立后，纳执政近20年，又成功当选，是哈政坛名副其实的常青树。多年来，纳对内抓经济促发展，改善人民生活，提高综合国力，使哈成为中亚五国发展的火车头；对外以务实态度平衡发展与大国关系，借哈担任欧安组织轮值主席国之机扩大国际影响力，促进地区合作与发展。他凭着自己的坚强意志，积极进取的精神，稳健务实的执政风格，赢 得了人民的拥戴，使自己的执政地位坚如磐石。

一、个人生平

　　纳扎尔巴耶夫·努尔苏丹·阿比舍维奇出生于1940年7月6日。他的祖辈世代生活在阿拉木图州卡斯克连区一个叫切莫尔甘的小村子里。纳中学毕业后，决定报考哈国立大学化学系，未能如愿。1958年11月，纳被选派到乌克兰第涅伯捷尔任斯克第八技术学校学习。为期一年半的学习结业后，被分配到哈钢铁建设托拉斯高炉工程局当铸铁工，后又干了七年炉前工。他工作积极，多次被评为共产主义劳动突击手，其先进事迹被刊登在《哈萨克斯坦真理报》上。纳1962年加入苏联共产党，后被选为卡拉甘达州冶金联合企业党委书记；1972年担任卡拉干达州钢铁联合体党委书记；1977年升任该州党委主管工业的书记。在一次州党委会议上，纳的发言得到苏共中央第二号人物苏斯洛夫的赏识。1980年纳被任命为哈中央委员会书记，1984年被任命为哈部长会议主席(即政府总理)，成为当时全苏各加盟共和国中最年轻的总理。

　　1989年5月，哈共中央第一书记科尔宾因工作调动，纳接任其职。1990年3月，哈萨克斯坦加盟共和国苏维埃举行最高会议，修改了共和国宪法，并以无记名投票方式选举纳为共和国总统。同年7月，纳被选为苏共中央政治局委员，成为全苏第五号实力人物。1991年“8·19事件”后，纳退出苏共中央政治局和中央委员会。在同年12月举行的总统选举中，纳以98．7%的得票率当选哈独立史上第一位民选总统。[1]1993年起纳出任人民统一党领袖。在1995年4月29日举行的全民公决中，95．4%的选民赞成将纳的任期延长至2000年。1998年哈议会修改宪法，将总统任期从五年改为七年。1996年4月起纳兼任总统所属最高经济委员会主席。在1999年1月10日的总统大选中纳获得78．33%的选票，成功连任，任期应至2006年。2005年12月4日哈提前举行总统选举，纳在第一轮投票中以91．01%的高得票率蝉联总统，开始了他第三任期的执政生涯。2007年6月修宪后，允许纳参加总统选举的次数不受限制，总统任期从七年恢复为五年。2010年6月16日纳被授予“民族领袖”荣誉称号。今年4月3日纳在总统选举第一轮投票中，又以超高人气轻松连任。

　　纳扎尔巴耶夫过着有节奏的生活，且兴趣广泛。他喜欢读书、写作、听音乐会。他有很好的音乐天赋，从小就会弹奏冬不拉，不时自弹自唱，以此放松自己。他还喜欢体育活动，尤其对具有挑战性的高山滑雪情有独钟，网球和高尔夫球也是他经常锻炼的项目。 纳的妻子萨拉·纳扎尔巴耶娃生于1941年，哈萨克族，信奉东正教。夫妻俩从1962年结婚至今已有49个春秋。结婚时，萨拉是乌格尼托哥尔斯克冶金联合企业供电站的一名值班技术员，纳还只是一名炉前工，但姑娘没有嫌弃他。婚后夫妻感情笃深生活美满幸福。萨拉平时积极从事慈善事业，关心儿童和青年一代的成长。1992年至今创建并主持哈“博别克”国际儿童福利基金会工作，1994年任哈“sos儿童村”基金会主席，[2]1999年任“人口学”福利基金会监护委员会主席。萨拉先后获得哈一级友谊勋章、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纪念章和哈荣誉教育工 作者等一系列殊荣。此外，萨拉喜欢著书立说，出版了《生活伦理学》和《爱相随》等书。

　　纳拥有一个幸福的大家庭，夫妻俩生育了三个女儿，现有外孙和外孙女六个、重外孙和重外孙女两个。纳的三个千金个个气度不凡，在哈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大女儿达莉佳·纳扎尔巴耶娃现年47岁，是著名慈善家和政治活动家，也是纳三个女儿中最有能力和影响力的。达莉佳1992—1994年任“博别克”儿童福利基金会副主席；1994年任“哈巴尔”新闻电视台台长、“哈巴尔”传媒股份有限公司总裁；1998年后开始涉足政坛，同年秋至1999年冬任 父亲的竞选委员会主席。2005年9月她领导的“团结党”与“哈萨克斯坦人民联盟”联合，力挺纳竞选。2006年6月至2007年7月达莉佳任“团结党”与亲总统的“祖国”党合并而成的“祖国之光”党副主席；2007年7月当选“努尔银行”董事会成员，成为该银行的大股东(拥有36%的股份)。达莉佳对外联系广泛，社会活动频繁，担任美国电视艺术与科学学院名誉院长兼该院国际委员会理事会成员、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哈委员会成员及基金会董事长和哈体育联合会主席等职。达莉佳的前夫拉哈特·阿利耶夫曾一度被媒体猜测为热门的总统接班人选。2007年阿利耶夫因政治野心膨胀而成为纳的反对派，被免职，并遭国际通缉。同年6月迫于父亲的压力，达莉佳与丈夫离婚。

　　二女儿吉娜拉·纳扎尔巴耶娃现年44岁，是著名教育家和金融家。吉娜拉1998年至今任“努尔苏丹·纳扎尔巴耶夫”教育基金会主席，[3]2004年下海经商。虽然吉娜拉生性谦虚、内敛，但她与大姐一样，也成为一位新闻人物。丈夫季穆尔·库利巴耶夫是哈大企业家阿斯卡尔·库利巴耶夫的儿子，实际掌控着哈石油、天然气、原子能源和铁路等经济重要部门，身价数亿。吉娜拉两口子均是“哈萨克斯坦人民银行”大股东，2007年“福布斯”财富杂志估 计其家庭资产价值21亿美元。

　　三女儿阿利娅·纳扎尔巴耶娃现年31岁，是位实业家。阿利娅曾任“欧洲之家”电台台长助理、哈总统办公厅公共处顾问，现下海从商，任“艾力特”建筑公司负责人，入股“维塔”矿泉水公司，任“里海实业”有限公司总经理。她丈夫丹尼尔·哈谢诺夫现任哈萨克斯坦铁路股份公司负责新项目的业务经理、副总裁。

二、执政特点

　　纳扎尔巴耶夫是中亚国家中执政时间最长的总统之一，在近20年的执政生涯中，其亲民和务实的执政风格深受民众爱戴。

　　工作稳健，作风务实。20世纪80年代初，纳进 入共和国的最高权力层后，正值苏联改革时期，纳深入工矿、农村第一线实地考察，提出了一些切合实际的改革措施。纳由于工作务实，年富力强，在民众中的声望不断提高，被舆论称为“稳健务实的政治家”，随后得到迅速提升，在短短几年时间就登上权力巅峰。哈独立后，纳深切体会到发展经济是硬道理，政府制定了“实现哈跻身世界最具竞争力五十强的国家发展战略”，使哈的综合国力得到巨大提升。与1994年相比，目前哈人均gdp由700美元增至9000美元，远远超过其他中亚国家，成为中亚五国经济发展的领头羊。

　　开明民主，勇于开拓。纳提倡在继承和发扬传 统文化的基础上发展民主。他强调民主法治，推行言论自由，倡导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实行多党议会制；鼓励非政府组织发挥积极作用，引导非政府组织参与社会发展，同时严禁其从事非法分裂活动。中东局势变化以后，纳担心中东乱局殃及本国，但坚决反对议会通过延长其任期的决议，[4]并宣布提前举行总统选举。一是让反对派措手不及，防止夜长梦多；二是防范政治反对派闹事和免遭西方的“民主攻势”；三是利用自己的高支持率确保稳操胜券。纳此举不仅赢得民众的支持，甚至史无前例地获得了政治对手、总统候选人叶列乌西佐夫的赞成票，他也因此被称为“开明总统”。

　　体恤民情，关爱民生。纳执政期间，始终将改善民生问题作为政府的第一要务，实行保护“弱势”群体的社会政策。2011年的总统《国情咨文》再次将民生问题作为“重头戏”，制定有关教育、医疗、国语普及的国家发展纲要，[5]政府将于5月1日前出台有关保障就业、改造公共设施、改善饮用水供给等方面的发展新计划。

　　意志坚定，锲而不舍。这一点在推动独联体一体化方面表现尤为突出。苏联的解体实际上违背了纳的初衷，而加入独联体又是他的无奈之举。从当时的实际情况考虑，纳已清楚地认识到，实现独联体 一体化是独联体国家的当务之急。多年来他致力于独联体区域一体化的发展，并取得成果。1993年12月独联体国家领导人通过《阿什哈巴德宣言》，各成员国就经济一体化问题达成共识。但独联体一体化虚多实少，许多通过的协议未能落实，令纳感到失望。但纳并没有气馁，而是积极努力。1994年6月他提出“欧亚联盟”的倡议。此后，他又提议建立关税同盟。1996年1月，哈同俄、白签订关税联盟条约，同年3月吉加入。纳有关建立“欧亚联盟”的构想与普京不谋而合，促成了关税联盟的升级。2000年10月10日在关税联盟基础上组建了欧亚经济共同体。2003年2月23日，俄、白、乌(乌克兰)、哈四国总统在莫斯科宣布，决定建立“统一经济空间”，计划先形成“自由贸易区”，然后向“经济联盟”过渡。同年9月19日，四国正式签署《组建统一经济空间的构想协议》。俄、哈、白三国于2007年10月宣布将在欧亚经济共同体框架内建立关税同盟。2008年初，俄、哈、白签署了为建立统一关税同盟奠定国际法基础的9项协议，2009年11月签署关税同盟海关法，并于2010年7月6日正式生效，预计2011年7月将建立统一海关空间。纳认为关税同盟的成立是欧亚经济共同体十年来所取得的最重大 成就。

三、施政纲领

　　今年初，纳提出“企业强则国强”的强国原则，明确指示逐步落实《2020国家发展战略》，全面提升国家的综合实力和国民素质。

　　首先，实现经济现代化。一是尽快将科技成果转化为科技生产力。纳指出，哈已进入以工业革新带动经济发展的时代，应推动科研成果转化机制的发展，寻找“科学、教育和生产”结合的有效途径，通过开发新技术，提升产品科技含量，增强哈企业竞争力。二是发展能源优势产业。纳强调，哈在巩固自己在世界能源市场的重要地位和与世界能源大国展开平等对话的同时，应在油气领域使用最新技术，降 低能耗，发挥新能源(原子能、太阳能、风力发电等)的作用，力争成为世界能源更新换代的参与者；能源部门应在“后危机”时代经济恢复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三是继续推动市场经济改革。实行稳健的货币政策，以抑制通胀，保障金融市场的稳定，维持汇率必要的弹性，减少通胀带来的消极后果；推行灵活的税收政策，以吸引外资，为发展和扩大生产降低增值税；建立透明的国有资产管理系统和全国统一的数据库，在解决国企复权或破产问题时使用统一标准；在市场原则的基础上提高公、私营部门间经济活动效率，大力支持企业家的经营活动，发展和巩固零售 业，实现中小企业产值的份额占到国内生产总值40%的目标；[6]区域发展应符合经济平衡发展需要，用组建“社会—企业家活动集团”的方式打造地区经济发展龙头企业；加大对非原料经济部门的投入，力争到2020年国内外对非原料经济部门的投资不低于30%；提高农业劳动生产率，加大对农业的投入，落实大规模的肉禽发展项目，实现农产品加工的飞跃发展，从而促进农业机械、化工和饲料生产等相关行业的发展。

　　其次，实行新的社会政策。在教育方面，明确教育为哈工业化和创新发展服务的宗旨，继续完善教育制度，推行“终身教育”理念；更新教育内容，提高科教结合的水平，建设适应市场需求的创新型高校；重视天才学生的培养，鼓励高校从事科技创新活动，力争使高校的科技成果转化比重达到5%；运用新的金融手段，研究制订支持教育的资金积累机制，扩大教育受众面，力争到2015年使接受学前教育的儿童比例达到74%，到2020年达100%，并实现12年学制教育的全面普及。在医疗卫生方面，努力改善国民的健康状况，做好疾病防控工作，提高基础医疗卫生服务的质量；重视农村居民享受医疗救助问题，继续推广综合移动汽车医院、航空医疗保健直升机和公路医疗救助点；继续降低新生婴儿死亡率，提高 人口出生率，力争到2020年哈总人口达到1800万，2015年平均寿命达到70岁，2020年提高至72岁。在文化方面，保障多语言和多信仰社会的和谐发展，力争到2017年掌握哈萨克语的国民人数达到80%，2020年不少于95%；同时发展俄语等其他国家语言，争取到2020年掌握英语的人数不应少于20%。在就业方面，出台新的保障居民就业计划，提高劳动市场的就业率；为就业人员提供免费职业教育，培养出适应新经济需求的新一代专业人才；重点解决农民就业问题，尽量为农民提供工作机会，杜绝不劳而获的习气。在公共服务方面，继续改善居民住房条件，对供水、供热、供电和供气系统进行大规模现代化改造，创建住房供求关系的最佳模式，争取2015年进行大修的设施比例由32%降至22%，[7]改造的公共管网总长超过3．1万公里；鼓励国内外金融机构、个人和企业联合融资，为公共设施的维修与恢复提供资金支持；继续提高集中供水的普及率，减少城市供水管网的损耗率，到2020年全国范围内达标饮用水和城市集中供水普及率应达100%，农村达80%；制定有效激励机制，尽可能引进私有资金发展水利事业，广泛利用地下水资源，在新建供水设施时统筹规划。在保障民众收入方面，继续提高养老金、助学金和预算范围内的职工工资，增幅为30%。

　　第三，实行务实平衡的外交政策。哈外交按远近、亲疏和重要程度建立了成熟的坐标体系，将俄和独联体国家、美、中及伊斯兰世界定为优先方向。一是继续发展哈俄战略伙伴关系。在纳的积极推动下，哈与俄签署了《永久友好条约》、《哈俄关于划分里海北部与资源利用议定书》等重要文件，为两国关系的长期稳定奠定了基础。哈俄战略伙伴关系建立在两国高度信任和战略伙伴基础之上，仅2010年哈俄两国元首就进行了11次会晤，2011年将计划进行10多次元首级会晤。二是巩固与美国高水平 的互动关系。与美关系是哈重要外交方向，纳表示将努力促进哈美两国战略伙伴关系的发展，在保障国际能源稳定与安全、反恐等方面开展长期稳定的合作，并进一步发展双方经济合作关系。三是巩固与中国的互利合作。纳本人对华十分友好，曾先后11次来华，他认为中国是对哈最有影响力的三个中心之一，把发展对华关系置于哈外交战略的优先方向，把中国作为哈通往亚洲和世界的桥梁。继续落实与中国达成的各项双边文件，通过积极的政治对话巩固经济合作关系；在上合组织框架内、在双边具体的倡议和条约基础上，协调解决两国移民和地区 安全问题。四是推动与欧盟的合作关系。哈对加强与欧盟在地区和国际安全、经济、社会和文化发展领域的合作高度重视，为引进欧洲的新技术和招商引资创造条件。五是加强与中亚及穆斯林国家的关系。通过成立中亚合作组织及其他多边合作组织，进一步密切哈与中亚国家关系，深化与中亚国家的全方位合作；利用哈2011年作为伊斯兰会议组织轮值主席国之机，积极推动和发展与伊斯兰大多数国家的互利关系。

　　作者单位: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助理研究员)。

　　注释：

　　[1]“назарбаев нурсултан абишевич”，http://www．mgshmso．ru/nazarbaev－n－a/

　　[2]“назарбаева，сара алпысовна”，http://ru．wikipedia．org/wiki

　　[3]“секреты семьи назарбаева”，http://photopavlodar．chat．ru/nanfam．htm

　　[4]2010 年底，哈部分民间及政界人士开始动议举行全民公决修改宪法，将纳扎尔巴耶夫总统的任期延长至 2020 年。动议小组在约一周的时间内共征集到超过 500 万个选民的支持签名，相当于哈全国选民总数的2/3。今年1月14日，哈议会两院不顾纳扎尔巴耶夫本人反对，一致同意修改宪法举行关于延长总统任期的公决。

　　[5]“уважаемые казахстанцы!” http://www．centrasia．ru/news．php? st = 1297202460

　　[6]同上。

　　[7]“уважаемые казахстанцы”，http://www．centrasia．ru /news．php? st = 1297202460